与生之诗 （一百七十五）疯狂的记忆

1

还没有得到一棵树的许可，满山的绿叶竟然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枯萎。

根须还在地底沉思，在缝隙里爬行的忧伤也没有来得及向天空表达。

纷纷扬扬的落叶不愿再忍受漫长的等待，而听从了一缕风轻佻的呼唤，前仆后继地离开了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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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在山的绝顶，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我满怀失望地回到山脚，却听到了轰轰隆隆的回响震动了整个山谷。

我抬起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满头青丝，变成了斑斑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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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在海面之上，正在调转船头，迎接太阳的升起。

沉在水底的你，却在敲击一块礁石，告诉我太阳已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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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我守候在你身旁的面容。

但你伤心地哭了，你说这一点也不像你刚刚做的梦，在我的眼睛里，你没有看见一望无际的天空。

我也跟着你哭了，我们的眼泪溶合在一起，闪烁出一条风雨飘摇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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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在马尔克斯的小说里，有一条循着雨点游到了阴云密布的空中的鱼。

我想像着暴雨停歇后，面对万里晴空，那条鱼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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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东郭先生是一个环保主义者。

他救了一条虚弱的狼，却没有想到要谋划一张狼皮，做成一件时髦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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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一次到达海边，我以为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

但安徒生没有告诉我，用一条鱼的尾巴换取人的双足，哪一个更为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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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为一粒闪闪发光的珍珠，流了许多苦涩的泪。

可我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比较，眼泪与珍珠，哪一个在黑暗中更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