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英雄次元战争 第二百一十九话 国道上的怪物

时间回溯到更久以前。

最初参加宴会的计划只有三人，SaberAlter表示绝不参加这趟浑水。

“我只是帮你挑选几件合适的衣服，免得你刚进去就被轰出来。他们就算是无脑遵守程序命令的NPC，也不会容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擅自闯进宴会，随随便便打搅他们的气氛和生意。”

“就算穿得好看，礼仪方面做错点什么，我也会被赶出来吧？”

“这是新宿的Lancer——美之Lancer开办的宴会，你要参加，那就表示你要跳进敌人的地盘。就连新宿Archer攻击你们的原因都还没搞清楚，你就这么着急去见下一个敌人，我没有你那么傻愣愣的，在见面下一个敌人之前，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至少先调整到魔力满溢的全盛状态，打败敌人之后我还要保留可以轻易掐死你的力气。我从来没有忘记我曾亲手毁了你所居住的城镇，我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有仇怨。”

“不，在你退场之后，我被更猛的两个SS级给揍了一顿，过几天我被队友背刺，然后又被七人众给揍了一顿。和他们相比，你真的很温柔。”

“你这家伙好歹恨我一下啊，哪有你这么轻松就放下仇恨？”

“像个好人或正常人那样，秉记什么血海深仇，宣扬什么正义友爱，那种天真的废物没法赢这场次元战争，只有不择手段，无视原则，无所不用其极，才能打赢那该死的英雄王和Ruler。我不在乎你的剑下有多少人命，就算你杀了我认识的人，我也一样会邀请你来当队友，因为你很强，这就够了。”

“哦？”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SaberAlter的意料，一直以为白林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他的表情总是嘻嘻哈哈，压根看不出他是个经历了苦大仇深的落魄者。

这也是为什么SaberAlter反复质疑“死后战线”是否真的毁灭了，白林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踩着同伴尸体的幸存者，缺少了那份沧桑。这是第一次倾听白林的觉悟，还算蛮新鲜的，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烂话。

白林不想继续强求，给SaberAlter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上次有新宿Archer作为目标，这场宴会的新宿Lancer不是她的目标，白林找不到第二个理由让她出手助战。

白林正要出发的时候，黑贞却主动对SaberAlter说：

“喂，不去吗，冷血女？”

SaberAlter坐在街边的太阳伞底下（不知道哪来的伞）的长椅上，舔着冰棍一边说：

“不去，我只想好好策划该怎么打败‘新宿的七人众’，然后打败其他六位七人众，赢得这场次元战争，拿到圣杯。在时机成熟之前，我不想跟你们这群意气用事的愚者一起惹是生非！”

“你是对自己的舞技和服装没有信心吗？宴会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做不好，所以不想去，我很同情你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那家伙（白林）说的倒是无所谓，要是从你这家伙嘴里吐出这句话，我无论如何都要证明我不只全都会做！而且我远比你想象的要强！村姑！”

“哈，信誓旦旦的说辞，很多人都会说，而且比你这句话好听得多，你真有本事就跟过来啊。”

“当我会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吗？！我这就给你看看什么是骑士王的高贵品味！走了！白林！”

“喂！放手！他是我的Master！”

每次她们俩在一起就会爆发出英法战争的气势，让白林找回了当初段名义和银子在一起的感觉，令人怀念的火药味。不过段名义和银子互损的时候，从来不会把白林卷进去，黑贞和SaberAlter每次都一定会对白林动手，比如现在SaberAlter抓着白林的后颈，就像揪猫咪的动作一样把他拎起来。

白林被丢在SaberAlter的名叫“CuirassierAlter”的摩托车后座上，在黑贞追过来之前，她模仿赛车手的动作——

发动引擎，高抬前轮，喷起溜烟，就这么飙车走了。

黑贞只能在背后徒步追过去，右手摆着跑步时的甩手动作，左手犹如圣女抗战时的举旗动作那般神圣高高竖起了中指，表达她心中的咒骂，蕴含着一两百句问候对方父母和全家祖宗的甜蜜语言。

没出场的神秘人对他们仨默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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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开慢点啊！你们同盟都喜欢超速行驶是吧！（@黑岩射手）”

“怎么了？不抱紧点会摔下去的！身为Rider的你竟会恐惧驾车，那可真是丢人！就像不会游泳的鱼一样！”

“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想要你等Avenger（黑贞）过来集合！你还没有把路线告诉她啊！这都已经开到公路上了！”

“无所谓，计划让她看守直升机只是敷衍，就算没有直升机我也能带你逃走。要是不给她安排点事情去做，她就像咖啡厅的黑猫那样缠人。”

“你这种人会去猫咖？”

“同盟的一个战友喜欢撸猫，平时我们三个在店里吃午餐的时候，她也总是带着宠物猫的视频。”

“无中生友。”

“我的车技可以把你甩下去，想被挂在路灯上吗？我可以把你和路灯作为融合素材，召唤路灯王。”

“抱歉我会闭嘴的。”

也许是过于无聊，白林问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新宿的Lancer是个怎样的英雄？”

“不是好人就对了，能在新宿召唤出来的英雄，要么是骨子里的恶，要么是被改造成了恶。”

“改造？”

“啊，改造的那些事只是推测，你可以忘掉。现在Lancer专门管理新宿的灰色地带，不同黑帮的老大都要听她的指挥，不过实际上她就是个喜欢吃饭和打架的母猴子而已，所以新宿区的秩序就像是投入咸菜和辣椒的八宝粥乱炖。反正还有新宿Archer的雀蜂部队可以随时使用武力镇压，Lancer的管理能力再差也不会有大麻烦，她的地位相当高且稳，就是‘躺着过日子’的写照。说她是管理者，不如说她只是恰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肌肉白痴。”

“听上去就很不靠谱……”

公路之外的远方。

霓虹闪耀的夜之城，时不时地发生爆炸，哭悲，暴力。这些令人消极的东西，在这座名为新宿区的魔境中随处可见，尽管这座位城市里的权贵们生活自由自在，但白林只能看见平民间的水深火热，可其实除了刻意被定义为“恶人”的NPC们，更多悲剧还是来源于玩家之间的战争，缺少现实的束缚而无限放大的恶意。回想一下，学姐那样的人还真是少啊，虽然她曾也是无恶不作的盗贼，但她在没有亲人朋友的世界中改邪归正。这就是很多黑深作品所赞美的人性光辉吧，无论世界待你多么残酷，那只是没有找到光辉罢了。

不知道学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拉加哥村被七人众攻陷之后，再也没见过她。

说不定，在某个平行世界，学姐等人……哈，怎么可能，雨轩说学姐和世冰他们早就逃出了拉加哥村，那么一定就在永恒之地的某个地方。

白林不再去想那些沉重的话题，回过头来说：

“新宿都乱成这样了，管理者之类的角色也没有什么作用。要是换我来分配新宿的劳务，还是新宿Archer那样的战斗部门比较实用，这种地方根本没人会服从管理，子弹最管用。”

“你是在赞同用力量征服一切的以暴制暴？我突然觉得我们在某些地方还挺合得来嘛。”

“那还是算了，要是和你变得亲近了，我倒是觉得挺可怕的。”

“好好看着我没有拔出来的剑，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通常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这也好，我也不想和你亲近’之类的傲娇台词吗——”

“抓紧了！！”

嗡————！

SaberAlter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在公路上做出一个非常紧急的急转弯动作，拐弯了将近一百八十度。

SaberAlter少有地使出了非攻击技能【风王结界】，为身下的摩托车附上了一套坚固的甲胄，性能大幅提高之后，人造的机械在公路上化作一条黑色的流星。

“等等等等啊Saber！这是干什么啊？！”

“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白林回过头之后，并没有看见原本的方向上有什么东西，稍微向上抬头——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人形，它浮在空中。

与周遭的楼房对比，目测它有将近二十米的身高，背后展开了对称的数片翼，第一眼把它看成了来自天界的来访者。看到那种东西，正常人都没法再保持淡定了。

白林从背后紧紧搂住SaberAlter的小腰，惊慌失措地喊道：

“那是什么啊？！”

“新宿区两个最麻烦的对手之一——新宿的Berserker！它是完全没法掌握行踪的变数，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它都是看运气的！可恶，今天到底要碰上多少麻烦的家伙啊！光是你和那突击女就够我受了！倒霉！”

空中的人形没有动作，似乎正在凝聚能量，无论怎么看，那都是要发射破坏死光的架势。

瞄准了公路上快速移动的黑色机车，放射出震撼云霄的光束炮——

【复列相位高速炮】！！！

轰——————！！！

嗡——————！

SaberAlter察觉到了敌人的攻击，做出一个急刹车动作，却因为速度太快，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在差点一头冲进炮击范围内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停下来。前后两轮活像旋转的锉刀，刮掉了公路表面的一层皮。

不过，相比炮击的威力，这点路面损伤只是九牛一毛——机车行驶的道路被炮击截断，可以看见地下水道系统的横剖面，简直是凭空蒸发，被打碎的石料都消失了。

过于强大的威力，仿佛这一击含有“数据删除”的概念。

咚——！

人形降落，两足落地。

无视了左右行驶的汽车，这些几吨重的四轮铁箱也不禁吹飞。

虽然距离上有几百米之差，可是就在人形抬起头的那一刻，白林就感觉好像双方的距离是在咫尺之间。

它悬浮于天空，就是天界派遣的使者；

它踏足于地面，就是堕入世间的恶魔。

眼中闪烁的荧荧光芒则是来自异界的窥视，尽管没有眼皮，却感觉它睁眼了。

白色的装甲。

浑身由科技钢铁组成的白色恶魔。

新宿圣杯战争的Berserker——正义之Berserker，英雄真名“强袭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