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之诗 （七十八）乌鸦的黑

乌鸦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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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人厌的乌鸦

改变不了自己的黑

乌鸦一直等待着

有人能问一问自己

乌鸦的心，是不是也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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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乌鸦不知道

要怎么样才能洗白自己

乌鸦只能组成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黑色是最真诚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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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当天空中乌云压顶

有一个人正四处宣告

说有一只正在飞翔的乌鸦

抹黑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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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所有洁白如雪的地方

乌鸦都是一个孤独的瑕疵

在乌鸦飞走以后

白雪融化，泥泞变得更加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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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直到连一只乌鸦也看不见

我们才发现

原来是天空变得比乌鸦还要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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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乌鸦身上最黑的地方

是一双和人一样

黑得发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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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乌鸦不会像彩色的鸟一样

去为黎明唱出动听的声音

乌鸦会在暗夜里呜叫

把没有颜色的梦从黑暗里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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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穷尽了努力的乌鸦

也不能让自己变成一只吉祥的鸟

乌鸦用了一生的时间

也落不尽与身俱来，黑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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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没有一只乌鸦会让自己去到坟墓里

临时之前

乌鸦都拼命坠落，让自己划过天空

成为一颗黑色的流星

或者，一道黑色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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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作为一只天生的鸟

乌鸦与所有的鸟都保持着黑白分明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