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之诗 （三百六十四）蛇与夜

1

蛇是从天上掉落的

整个天空就在蛇的眼睛里

当蛇把眼睛闭上

它已经对天空完全失望

它露出的毒牙，是它对大地充满戒惧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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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蛇在蜷曲着冬眠的时候

它知道外面的世界洁净如雪

它把寒冷的藏在心中

它把清晨和黄昏都装点成了漫长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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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有人去询问

蛇是如何折断翅膀的

蛇是怎样失去手足的

所有人都以为蛇在地上爬行是上帝的愿望

没有人去关注蛇的鳞片上被挤压的痛苦

他们以上帝为借口怱略了一条蛇行走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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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蛇的潜伏

是对白昼的致敬

蛇的出击

是对夜晚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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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蛇在夜晚会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女子

蛇在白昼会站立成一个英俊的男子

男子和女子都在指责一条蛇的狠毒

他们忘记了，那条被他们剥皮了的蛇

就是他们**身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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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条张开翅膀的蛇

比一条露出毒牙的蛇更为可怕

所以我从不敢祈求一条蛇的飞翔

我总是在祈求一条蛇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