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之诗 （二百五十六）手语

1

在你哑口无言，而我又沉默以对的时刻，我的手和你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那是第一次，我们紧闭双唇，仅仅用一双手，就完成了千言万语。

从此后，每当我们张开嘴，想要呼喊和歌唱，我们不由自主地紧握的掌心里，会渗出一滴永不会掉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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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失去了声音的世界，因为一双手也能掌握那么多的语言，而让一颗颗悬浮着的心没有枯萎。

原来用一双手，真的可以把语言编织得像世界一样深而广阔。

就连挣扎，也能如此的含而不露，让一贯炫耀的双唇因浅薄而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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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你可以一心一意地挥动你的手掌，舞动你的手指。

这个时候，你的微笑是认真的，你的悲伤是庄重的。

没有人敢面对你的沉默，更没有人敢面对你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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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你的感召下，即便我闭上了眼睛，我也不会是一个盲者；即便我紧咬着双唇，我也不会是一个哑人。

我不再依靠声音来让自己感动。

我在一双舞蹈着的手上，看到了一颗深藏着的心。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幸运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如此准确，像风一样的吹进眼睛，像水一样的流入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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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把你的手交给了我。

当你抚摸我的脸，我在刹那之间，获得了整个世界的风雨和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