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魏征 第九章 往事

长孙无忌这里过来对世民，世民微笑着说道：“不中用的执失思力！”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那是他的命贵，好不好！”

世民微笑道：“怎么说呢？”

长孙无忌这里一面陪着世民出得大殿，一面说道：“对面的草原突厥非但可汗与酋长随时会掉脸子掉人。更别提不是草原突厥正部的附庸诸匐。若只是利益趋从的话，那么我们反而不用过于担心。”

世民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只要王珩，你说呢？”

长孙无忌深望了一眼世民说道：“他们知道王珩现在不是你的女人，但他们知道王珩回到京城就一定是你的女人，你说吧，是要长安城，还是要你的女人呢？”

世民微微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吗？献出我自己的女人呢！”

长孙无忌皱眉说道：“这哪里像是秦王李世民说出来的话！”

世民摇头望着深深的长天，许久说道：“如果王珩不去草原突厥，恐怕这长安城所有的女人，或者这整个中原的女人都被掳掠去了草原啊！莫可奈何。”

长孙无忌说道：“此事绝对蹊跷，王珩就是个假男孩子，又不是美女，突利可汗瞧上她甚么了？”

世民冷笑道：“这有什么不难解释的？但凡朕有的，他们就要来抢。不管三七二十九，抢了再说。他们是不能吃半分亏的！”

长孙无忌弹眉说道：“三十万兵马来抢个王珩？”

世民点头道：“我们中原没有美女了，也没有女人了，只剩她一朵狗尾巴花。已经是狗尾巴花了，草原突厥人还要兴师动众地抢过去，莫名其妙！”

长孙无忌呵呵而笑，说道：“这里暂时没事，我们还是得想想怎么筹钱的事情呢。”

世民说道：“我们官家和诸位老爷都几乎倾尽家财了，李靖老爷家里出得出，卖得卖，家里连锅子都不剩了——还能怎么办呢？”

长孙无忌说道：“我们朝廷官府也有可做的，但是太下作了，恐怕有损陛下的圣明！”

世民弹眉说道：“我秦王李世民已经在玄武门之时不知道自己还有甚么圣名？干嘛？生死存亡之际，要个什么名头？封我做太上老君，我也退不了草原突厥三十万兵马呢！”

长孙无忌点头说道：“汉武帝时期，为了充实国库，用到了盐铁政，鬻爵和告缗。陛下觉得呢？”

世民点头说道：“四国舅哥哥，外面洪水涛涛，里面还要扇风点火。国舅哥哥，顶您最厉害。若是魏征在此，我们俩的皮都被揭去一层！”

长孙无忌说道：“鬻爵原也不难。告缗更是小事。再说咱们就是明抢了。他们商人谁输谁赢，谁生谁死，也关国家大局的！”

世民说道：“嗯嗯，四舅哥的意思是，祖薇夫人也是商人，换个张薇夫人还是商人，只要别换皇帝，其他都换了也无所谓！”

长孙无忌连连点头。世民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和后背说道：“你不会死，朕要死了！在皇后娘娘面前会死的很难看！”

长孙无忌说道：“回去看紧她！别让她下床！我就能腾出手来了！”

世民嚷道：“恶心。皇帝皇后下不下床也要国舅管呢！”

长孙无忌撇嘴道：“你说呢？好像我家妹妹好久没怀娃了，我是该敲打敲打你了！”

世民呸了一声，说的好像对不起长孙皇后似的。

长孙无忌微微冷笑道：“好了！我出去抢了！”

世民啊得震惊死了，这还真抢啊！长安城穷破潦倒，谁家里富敌天下呢？

长安城长林兵马（注：由李建成组建，后收归李世民）从不老楼的正门闯入，长驱直入。

地下黑压压站满了荣桂堂中的坐堂门人等。

环顾四周之后，孙无忌低声对司农少卿赵元楷说道：“少了几个人，分别是掌堂青舟，总堂玉雾，务必找到她俩！”赵元楷领命而去。不老楼的女东主祖薇显然不在此间，据悉，她人在洛阳。眼下，这里群蛇无首了。

长孙无忌不紧不慢的盘算，拷问这些人显然是耽误事，逃脱的几个人才是他今天要抓的。

他吩咐了，不许逃脱任何一个人，就连一只狗也不能离开！

不多时，司农少卿赵元楷带着手下，远远拖来一个年轻女子，暂押一旁，而只见他上前对长孙无忌赔笑道：“老爷，青舟姑娘带到！”

青舟姑娘带到？想想武德九年，她为祖薇为朝廷出生入死，多少对手想抓住她，收为己用，最终也没抓到她的半片衣衫！

青舟姑娘居然如此轻易地被自己人搜到？那长林兵马可是大本事！

长孙无忌上前，见这位姑娘低头而跪，衣服果然是青舟穿戴，接着，托起姑娘的下巴，长孙无忌望着女孩子，不是青舟，而是不老楼中诸多不知名的女孩子之一。很眼熟啊，这个女孩子应该多年在外司职东南、西南账簿，常年在洛阳掌堂，什么时候来长安的？

长孙无忌说道：“后堂就只有她一个？这个不是青舟！李代桃僵啊！”该死的一群丫头。

赵元楷的神色不由十分尴尬，然后低声说道：“嗯！”

长孙无忌威严地讯问女孩子：“你叫什么！”

女孩子镇静地说道：“邓敏！”

赵元楷深色难堪地命令道：“快回老爷的话，青舟呢？”

邓敏轻蔑道：“你们自己问青舟就可以，干嘛问我！”

长孙无忌深深地盯着邓敏不屈不挠的眼神，真是记住这丫头了！

长林兵马陆续把不老楼中值钱的东西都找全了，然后确认连颗豆子也没落下，于是有人上前回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接着问邓敏，说道：“说出青舟在什么地方，赐你一盒珍珠！”司农少卿赵元楷知趣地从旁递来一盒珍珠。

邓敏拧着眉头说道：“小女不稀罕这些珍珠。祖夫人富可敌国，满屋金银，小女为祖夫人总掌东南和西南的帐务，每个月的月俸好象也不只这个价，老爷您给少了！”

司农少卿赵元楷闻言不由目瞪口呆，真有那么值钱的少女？且看这个小小的掌簿就胆敢在堂堂正三品、官居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面前是如此倨傲！第一次听到有女人坐在金山银山之上，然后口称不稀罕铜钱！真不爱钱，那她还经管不老楼的帐务做什么？应该回家带孩子养男人还差不多！

侨居在长安城的都非善辈，岂能草草低视？长孙无忌不是不知道不老楼的来历，尤其是祖夫人与皇后妹妹长孙娘娘简直是生死之交，她俩在十年前并州城中就在医药上有了交往，感情深厚，入主长安后，西宫的吃用有一小半是祖薇在外操持。这次查抄不老楼其实是背着长孙娘娘而来，说到底是皇帝李世民的意思！长孙无忌见再也搜不到人和财物，于是按压住怒火，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