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魏征 第二十一章 长孙无忌的精明

半个时辰之后——

长孙无忌的身后被人硬生生拍了一记，“想什么呢！”只见李世民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责备，仿佛在说：“你这吏部尚书当的，可真是悠闲。”

世民那叫一个屈，自己忙着焦头烂额，城里城外乱民如潮，索性就干脆拉人入伍，这个时候当难民是不允许的，老的要筑城墙，壮的要拿砍刀，女人要做军饭，谁都不许偷懒，难民！？光吃饭怎么行？他记得自己十多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拉壮丁，那个时候是为了并州起兵，临时拉了十多万难民充作兵马。事过多年，他成了长安城的皇帝，却没想到又要重操旧业。他扫了一眼长孙无忌，心中不禁有些恼火，这位老哥居然在这里纳凉，看到他悠闲的样子，自己胸口的怒火直接喷出。

长孙无忌却似乎并不在意世民的表情，他指着河中的鱼说道：“去年冬天，他们这里请我们吃的鱼是几斤重的？”世民一愣，随即嗤之以鼻，“几斤？几斤重的鱼！？”他心中却有些疑惑，去年冬天的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提起？

长孙无忌却仿佛没有听到世民的嗤笑，他命令手下人去找捞子。赵元楷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捞子？尚书老爷想捞鱼？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世民也摇了摇头，说道：“别找了，直接刺一条上来不就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决断。

众人被世民的话雷得外焦里嫩，谁刺？谁会麻利利地直接刺条鱼？皇帝？尚书老爷？世民却不管他们的惊讶，他命令手下人呈上一柄长矛。一时间，场中气氛紧张而诡异。

长孙无忌在一旁冷冰冰地说道：“没刺好就全跑了，你难道想跳进去捞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几分戏谑。世民却不为所动，他捏住长矛，眼中闪烁着决心和果断。

就在此时，一旁突然传来女孩子的笑声。众人望去，只见一位宫女探着身子，看着两位老爷商量怎么逮鱼，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调皮，几分不屑。原来是世民的御前宫女——岩儿姑娘。

世民看到岩儿，不由得笑了。他说道：“娘娘下去替朕捞吧，免得朕动手了！”岩儿却撇了撇嘴，似乎并不愿意。这时，另一位妃子走了过来，她站在世民的这一头，冷笑道：“呵呵，陛下！我说全城难民纷至沓来，所为何事，原来天下苍生都等着吃陛下抓的鱼呢？您今天兴致真好啊！”

世民和长孙无忌回头一看，只见青衣兰帔，人瘦如兰，如鬼如怪，魑魅魍魉，正是淑妃樱儿。樱儿是陛下最信任的后妃，她的出现让场中的气氛更加紧张。

樱儿冷眼盯着岩儿，说道：“她是飞出宫墙的，也不知道飞出来多少次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警告。岩儿却不以为意，她横了樱儿一眼，夺过世民手里的长矛，一瞬间，两条活鱼就被她挑出了水面。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矛双鱼，好伸手啊！岩儿的出手如此精准，让人不得不佩服。樱儿也不禁心下猛紧，眼前的岩儿不仅难缠，而且出手如此精准，任何一个男人无不为之着迷。

世民看到岩儿的出色表现，心中大喜。他上前来接过长矛，却被岩儿一把夺回。世民知道她恼火了，便赔笑道：“你是不对！偷偷跑出东宫是不对的！”岩儿却冷哼一声，靠在扶栏上，周围有人再去把长矛拔上来时，矛尖上插了三条鱼。

众人佩服的一塌糊涂，岩儿却哼着嗓子说道：“城里城外等着分鱼吃呢，一条鱼分不匀是要打架的，索性多插几条，谁让今天本姑娘开心！”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挑衅。樱儿一听这话，分明有意思，于是说道：“你打到了鱼，鱼也未必是你的！”哦，原来把皇帝李世民当鱼了！众人抿嘴而笑。

长孙无忌却在一旁说道：“打鱼是你们娘娘的事情！世民，今天我们是来找银子的，不是来看她们分鱼的！”他的话让众人一愣，原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捞鱼，而是为了找银子。

世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捞鱼只是长孙无忌的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银子。他很想看看，叉鱼跟找银子有甚么联系呢？

长孙无忌轻描淡写地询问世民：“陛下，这鱼是否足有一斤之重？”世民随手拔下一条死去的鱼，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回应道：“即便是三条，恐怕也不足一斤。”长孙无忌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到了冬季，我们在不老楼享用的，便是这种不足一斤的小鱼。”

樱儿和岩儿，这两位聪明绝顶的女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她们不禁心生疑惑，这鱼的大小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难道这鱼肚里藏着金子不成？世民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长孙无忌继续追问：“陛下，您觉得这样的鱼，味道如何？”世民有些不耐烦，觉得长孙无忌似乎在绕圈子，于是直接了当地回应：“有什么好吃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长孙无忌终于露出了他的目的，他嘿嘿一笑，道出了真相：“其实，许多人都是看在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来不老楼品尝那所谓的百鱼宴。但问题在于，这种小鱼身形太小，炸制时难以成型，最适合的烹饪方式便是清蒸。而且，清蒸时还不能翻动，否则一翻就会散架。”岩儿，这位精通烹饪的女子，接过话茬，她提起那条小鱼，疑惑地问：“这鱼是不老楼的名宴鱼？但这样的鱼，又怎么能算是一道好菜呢？”樱儿则保持了沉默，因为她知道不老楼的东主祖薇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继续揭露真相：“祖薇的烹饪技艺确实高超，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试问，一个如此懂得菜品的高手，又怎会选用如此劣等的鱼苗来招待百官呢？”岩儿点头表示赞同：“这确实是鱼苗，因为大头鱼至少需要在水中养满两年才能长到三斤左右，勉强可以烧制。而如果是上好的成鱼，则需要养满三到四年才能出水。”

长孙无忌进一步解释道：“但这里却是年年捕捞，从不间断。所以......”世民终于恍然大悟，他点头说道：“朕明白了，这个池塘根本就不是用来养鱼的。所谓的养鱼开鱼宴，只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是个幌子而已。池塘里藏有玄机，这是不言而喻的。”池塘底下，显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长孙无忌，不愧为长孙无忌，他总能洞察秋毫，揭开真相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