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魏征 第十五章 青庭

长安城内，长林兵马在李建成的精心组建下，最终归于李世民麾下，他们如狂风骤雨般从不老楼的正门闯入，一路无阻，势如破竹。而在地下深处的荣桂堂，坐堂门的人等如同黑色洪流般密集地站立，周围弥漫着肃杀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长孙无忌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他低声对司农少卿赵元楷道：“掌堂青舟与总堂玉雾二人，务必寻得踪迹，她们的下落至关重要。”赵元楷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据情报，不老楼的女东主祖薇此刻远在洛阳，此地一时之间群龙无首，正是查探的好时机。长孙无忌沉思片刻，心中已有定计。他深知拷问并非长久之计，那些逃脱的几人才是今日行动的关键所在。

他果断下令，务必严加看守，不得让任何人逃脱，甚至连一只狗也不得放过。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每一个细节都关乎成败。

不久，赵元楷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前来，声称这便是青舟姑娘。然而，长孙无忌审视之下，却发现这并非青舟，而是不老楼中负责东南、西南账簿的女子，名叫邓敏。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疑惑道：“后堂就她一人？莫非是李代桃僵之计？”赵元楷面露尴尬，点头应是，心中也不免疑惑重重。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邓敏，声音冰冷而威严：“你，叫什么名字？”邓敏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道：“邓敏。”

此时，长林兵马已经将不老楼中的财物悉数搜罗，一一回报给长孙无忌。他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他转向邓敏，提出了一个条件：“说出青舟的下落，我赐你一盒珍珠。”赵元楷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盒珍珠，递到邓敏面前。

然而，邓敏却并未露出丝毫欣喜之色，反而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淡淡地说道：“邓敏不才，虽为祖夫人掌管东南、西南账簿，月俸颇丰，但这珍珠，我却不稀罕。”

赵元楷听罢，顿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一个掌簿女子，竟敢在长孙无忌面前如此傲慢无礼。然而，长孙无忌却并未动怒，他深知不老楼的背景深厚，祖夫人与皇后妹妹长孙娘娘交情匪浅。此次查抄不老楼，实则是李世民之意，背着长孙娘娘进行的。如今人和财物都已无迹可寻，他也只得按压住心中的怒火，退出了荣桂堂。

在青庭的高处，长孙无忌屹立，微风轻拂，与皇帝世民对话。世民亲手为他斟茶，茶香弥漫，如同春天的气息，驱散了盛夏的酷热。然而，世民的话语却如冬日里的寒风，让长孙无忌的心头瞬间冻结。

“青舟玉雾，依旧无踪。”世民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焦虑，“时光不等人，若再无所获，恐怕娘娘会亲自前来，那时，恐怕就连我也难以保全你。”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长孙无忌默默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那清凉的茶水，仿佛能抚平他内心的烦躁。他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开始冷静地分析：“陛下，我们所说的‘自己人’，其实遍布朝野。但依我之见，青舟或许已经飞往东宫，向太子报信。此时，我们不妨稍作调整，故意露出破绽，让她觉得我们已经放松了警惕。她无处可去，只能回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智慧与谋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继续说道：“而青舟回来，必然是为了取走那最要紧的东西。那时，我们便可一举将她拿下，揭开所有的谜团。”

世民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深地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场斗争的胜利，或许就在眼前了。

李世民此刻却环抱双手，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他望向窗外的月色，仿佛是在思考着未来的风云变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愿如此。若此事传扬出去，我与长孙无忌竟连一只蚂蚁都捉不住，那才真是天下之大笑话。”

长孙无忌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他深知此刻的形势严峻，于是他沉声回应：“陛下放心，不出今日，那蚁穴定会被我们一一挖出，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然而，李世民的忧虑并未因此而消解。他转身，面对着长孙无忌，神情凝重：“无忌，没时间再和你闲聊了，颉利可汗的军队已经逼近，围城之势已成。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问道：“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挖出的蚁穴？是献给颉利可汗，还是派人将不老楼的宝物运到洛阳？”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深地看着长孙无忌，然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娃娃般灿烂：“无忌，待我们击败突厥，这些宝贝自然会回来。到时候，我自然会重重赏赐于你，绝不会亏待你。”

长孙无忌却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这样的空头承诺，我已经听了十年二十年，也不知还要听多久。官员的俸禄还不如不老楼的小姑娘，人人都想进不老楼。看来，我也得考虑弃官从商了。”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他按住长孙无忌的肩膀，摇头笑道：“无忌，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些。你已经是吏部尚书，这样的高位多少人梦寐以求。怎么还想改行去赚钱？那些女人能给你什么差事？封得起，还是给得起？还是你觉得月俸太低，我亏待了你？”

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补充道：“还是两个月前见到的青舟姑娘，让你难以忘怀？”

长孙无忌狠狠地瞪了李世民一眼，撇嘴说道：“谁不知道你的宫女都是吃闲饭的，她们能有什么本事？这年头，找一个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女人才是正经事。你的三宫六院，不过是些张口等食的寄生虫罢了。”

李世民不以为意，他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至少她们会生儿子吧。”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哪个女人不会生儿子？难道会挣钱的女人就不会生儿子？现在需要的是能挣钱养家的女人，而不是只会吃饭的废物。你的那些宫女，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