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方舟 149.瓦砾与死水

波瓦堡，诺曼底人沿着杜尔特河建立的第一座固定城市，常驻人口610万，是诺曼底王国几个世纪以来的核心。

著名的琉璃瓦宫与圣乔治大教堂都位于此处，也有星辉广场等美丽的商业街区，是当时维多利亚的第三大城市，威塞克斯军队并没有对这里大肆破坏，因此保留了不少7世纪的诺曼底式尖顶建筑。

这里的教堂有棱有角，鹅卵石地面及光滑的高层建筑构成的景象精致独特，这里盛产美丽的玻璃制品，因此整座城市有很多水晶装饰，有如诺曼底国王一样总是闪闪发光的。

诺尔诺斯兵工厂位于此处，大名鼎鼎的珀尔公司总部也在这座城市，这个公司是珀尔机枪的生产者，乔治坦克的几条生产线也在这里组装，波瓦堡拥有三处大型源石矿井，包括重要的精炼厂和源石燃油储存中心，黑桃铁路在南方的枢纽也设立在波瓦堡站。

可以说，除了伦蒂尼姆的卢绍德东区和约克王国的伯明翰大工业区以外，诺曼底王国就是帝国的第三大工业区所在地，控制着40%黑爵坦克的产量及30%燃油的供应链，对长期战争至关重要。

在乔治四世的统治结束后，波瓦堡效忠维皇的诺曼底大区议会取代了贵族政治，保留了一定的自治权，只接受第二帝国宪法的约束。

区代表迈克莱恩·沃德在得到了伦蒂尼姆的保证后，毅然决然用广播对民众宣称，“王国政府绝不后退，团结的联合王国一定能挺过任何灾难，我们的国家已经几百年没有被任何外族征服过了，曜日帝国的荣光一定能再度保佑所有维多利亚子民！”

正因此，城市的电力及轨道交通仍然正常运行，政府机关也没有撤离。尽管萨尔贡坦克正在靠近，豪瑟尔元帅率领的军团士兵已经抵达外围郊区，他们裹挟着南陆的钢铁洪流，许多市民也坚信，维多利亚军队终将赢得杜特尔河战役的胜利！

几名议员大声挥动着手中的旗帜，语气狂热无比：“维多利亚几百年从未被征服！从伊丽莎白大帝到弗雷德里克大帝，德拉克与阿斯兰之民不允许向异族下跪！”

“萨尔贡人永远别想战胜我们，维皇万岁！”

豪瑟尔元帅指挥的萨尔贡第十三军团在8月19日正式向这座城市发起了进攻，保卫这座城市的则是维多利亚第二集团军，由内战中的战争英雄，威塞克斯元帅夏登担任，他负责统筹诺曼底、威塞克斯及塔拉三个维多利亚王国在南方的军队。

超过3200辆萨尔贡坦克从四面八方发起了突袭，在步兵攻势开始前，“秋风”火箭炮对这里的山坡与旷野进行了几轮广泛的轰炸，这些远距离的火箭炮袭击把前线变成了一堆冒着烟的残骸之地。

就像是“喀秋莎”火箭炮出现在苏德战场上，第一次给德国人带来的震撼那样。

萨尔贡仿制希之翼“暴雨”火箭炮，制造出来的的“秋风”火箭炮同样给维多利亚军队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他们第一次看见整片天空都被点燃的景象，有许多士兵会误以为那是苍穹之光发动的打击，一只红色羽兽掠过天空。

其火箭弹使用实相物质填充，辅助用以高能助燃剂和固态燃料，让其极限射程可达到可怕的150公里，经常会出现维多利亚炮兵和集结的装甲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天空飞来的火箭弹团灭了……

维军观察员向后方报告了损失情况，不管炮兵阵地部署在哪里，火箭炮发射的弹雨都能将他们完全覆盖，车载火箭每分钟160-320发的射速极其夸张，精度的缺陷完全被数量掩盖了。

不过战争使人进步，战争的铁律之一，就是对方也会跟着进步……

在发觉萨尔贡火箭炮的射击不依靠精度，完全依靠射程及数量覆盖之后，维多利亚炮兵就养成了新习惯，放弃了以往的对射战术。

他们会专注于把阵地构筑在隐蔽的地方，尽可能向前推进，分散部署，并且提出了“机动炮兵”的概念，用卡车及轻型车辆运载，灵活的支援前线，保证部队的机动性，否则很容易被空军侦察发现确切位置，然后打击覆灭。

夏登元帅及卡尔特将军改变了策略，依靠机动重炮与装甲部队的配合，不断从两侧牵制，然后试图引诱火箭炮进入炮击阵地的射程之内，双方的炮兵因此都需要频繁转移阵地，暴露基本上就意味着死亡。

费尔南迪自行火炮及诺尔诺斯自行火炮成为了对付敌军火箭炮的绝佳利器，他们的极限射程在41公里左右，但是能够跟上坦克的速度推进，靠近火箭炮的位置。

战斗流程是维多利亚侦查车辆发现敌军火箭卡车留下的辙痕，随后小股坦克部队开始向目标地区移动，与发现的敌军交战并排除危险。

自行火炮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平行切入敌军控制区，负责掩护坦克的两翼，在敌军火箭炮开火后，迅速推进并将其纳入炮火范围，用炮弹覆盖摧毁，打烂这些可恶的长管风琴。

这种战术很快取得了成效，8月23日，维多利亚第155装甲师的一支战术火炮连摧毁了多达16辆火箭炮的敌军阵地，两名车长因此获得金色狮鹫勋章与大维多利亚勋章，削弱了艾伯图风琴在维多利亚士兵中的恐惧心理。

不过萨尔贡中陆集团军元帅豪瑟尔是一个稳健精明的将领，他不急于短时间进入城市，把部队过早的拖入巷战泥潭，而是向两侧快速移动，企图用火炮及阵地战将波瓦堡推为平地！

短短两周，双方互有损失，维多利亚方面损失了14万人，1776门各式火炮和350辆坦克，而萨尔贡军队也有5万人，840门火箭炮及自行火炮报废。

战斗变成了谁先开火谁先死的游戏，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步兵的作用看起来就没那么大了，野战部队几乎都是装甲与机械化步兵集团组成的……某种意义上，他们也都是消耗品而已。

……

一二三团参加的第一场战斗位于波瓦堡西部，这里有一个叫做卡瓦尼亚的地方，位于山地丛林区域，附近有几个上千人的村镇链接。

这里是通往诺曼底王国首府的几条重要道路之一，附近存在几座军事要塞和地下军火库，地形崎岖茂密，山岭高大。不适合坦克机动展开，但双方都在这里部署了大量步兵，而且埋设了各自的雷区，准备在这里长期对峙。

作为步兵，高情商一点的说法是，他们的任务是辅助装甲作战。

如果低情商一点那就是：填线的。

“普罗德摩文少尉的命令，你们的任务是向前进攻，距离这里三公里左右有一个农庄，消灭那附近的敌人然后守住它，排除所有地雷，直到我们的坦克从这里安全通过。”

“第2连会支持你们的进攻，不过他们能派出多少人还没有确定，你们需要立刻出发前往集结点。”

一名英俊的通讯兵对罗伯特如此说，他带来了看起来很简单的命令，维文在上面留下了短短三行字，不过谁都知道，排雷这个任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明白了。”罗伯特顶着那副沮丧的面孔，接过那张印刷着双翼飞龙标志的油墨报告，随意扫视几眼，然后他看了看天空，“我们会有空军支援吗？”

这通讯兵似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语气极其不耐：“所有的飞机都已经起飞应战了，这个方向只有150架飞机可以参加战斗，他们会优先支援坦克。”

“夏登元帅把冯克劳斯第4装甲师部署在了东边，所以你们也不会有装甲车辆支援，注意这一点。”

“如果萨尔贡人在农庄有坦克支援，那就快跑。”通讯兵说完，又不屑的小声嘀咕一句，明显带着瞧不起的意思，“没用的荷卢亚人。”

他说完挥了挥手就离开了，留下身后面无表情的罗伯特，看起来也没把这支部队当回事，在这名通讯兵看来，这些人基本上已经死了。

罗伯特看了看身后的自己人，这是他们第一场战斗，脸上丧气十足的沃尔珀班长在心中愤懑不爽，这里只有三个班的部队，排长几分钟前才刚死掉，居然就要去夺取一个农庄？真是疯了！

“有任务？”可莉莎正咬着一块面包，微微歪头，两只琥珀似的眼睛盯着罗伯特。

她的胸前有一枚闪着光的铜狮鹫勋章，还有那枚李澄几年前亲手赠予少女的金星勋章。

如果有希之翼士兵在这里，那他一定会瞪大眼睛，这里居然有金星勋章，基本上是希之翼军队的最高荣誉。

罗伯特端起枪，认真说：“是的，可莉莎，去保险，上膛，我们走。”

“汤米，约翰，跟着我。”

“路易斯，保罗，马特，你们三个呆逼跟着可莉莎。”

“是，长官。”可莉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不情不愿蛄蛹起来的队友们，瞥了旁边紧张的保罗一眼，在耳边轻声提醒道：“记住，跟紧我。”

保罗愣了愣，发现菲林女孩朝自己轻轻鼓励的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走在前面，不知为何，心下稍稍安稳。赶忙跟上了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