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起源 997. 不朽的军团

敲定了这么多议题，应该万无一失了吧？哪知那位忧心忡忡的老臣又站出来提起一件事情。

“陛下，你把几乎整个帝国的军队都带走。这个时候帝国内部空虚，十分危险啊！不怕沙弗隆家族觊觎你的皇位也就罢了，可是萨拉什那边，对整个帝国都虎视眈眈啊！”

这句话好像一记闷雷，敲醒了迷梦中的众人。

“萨拉什？”

皇帝该不会真的忘了吧？或许是没人愿意提醒他，谁也不想做那个言之不预的人。

在帝国海岸的对面，是一片广袤而且狂野的土地。那里有迥异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于帝国的政治风貌。萨拉什是一个极度封闭的奴隶主国家，大酋长总览一切权力。

首都城里也几乎没有萨拉什的人。帝国人与他们语言不通，生活方式差异又大，相互了解的非常少。

按照族群来说，他们是一群游牧血统的野蛮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相貌不俗。没有奴隶主的允许，他们绝不离开自己的家乡。

在很久以前，他们的大酋长与帝国达成了和解，不以君主自居，而是甘为人臣，整个国家都以帝国的附属国存在。他们归顺后与当时的皇帝签订了盟约，他们的军队随时听候皇帝的调遣。

与之建立盟约的主体是帝国，即便前朝陨落，如今的帝国皇帝仍是他们名义上的君主。理论上来讲，有权力调动他们的军队。

“不朽的军团。”

那是传说中一支极为强悍的陆上军队。士兵全部由奴隶组成，事实上，军官也是另一种类型的奴隶。在那片国度，所有的人都是某种奴隶。他们没有思想、没有**，从婴儿期就被灌输唯一的一种信念——为大酋长而战、为大酋长而死。

帝国人对那种神秘的军队抱着某种恐惧感，建立盟约也就罢了，最好不要与他们为敌。偏偏查尼在继位前……曾经有过一小段插曲。

皇帝故作镇定，装作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为了维持盟约，他们诚心诚意派来公主联姻。偏偏查尼他年少轻狂拒绝了婚事，之后公主又离奇地遇难……

朝臣们沉着脸，谁也不想提起这事。

“嗯，他们啊……”查尼想了一会。

“帝国和他们还有往来吗？”

“呃，最近几年都没有书信往来了。”秘书长答道，“我们送去的信都没有回音。可能那边的人不识字吧？”

众人不免觉得好笑。

“我听闻盟约里提到……无论帝国的皇帝派遣多少士兵出征，萨拉什都会派出数量相当的人马追随……”查尼思虑着，“那么……既然朕派出百万大军，就与他组成两百万的盟军共赴底里特吧！”

“陛下！！！”朝臣们异口同声地反对。

“他们只是名义上效忠帝国，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在想什么呢！”

“据朕所知，萨拉什的大酋长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表达过对帝国不满。”

“万一只是因为语言不通呢？他们是真正有实力扼住帝国喉咙的人啊！尤其在你拒绝了婚约以后，他有足够的理由记恨你！”

“最好是不要惊动他！哪怕他心怀不满，也不要去试探。一旦你踏出了第一步，他就有理由顺势走第二步了。千万别让这种事发生！”

“也不至于吧……帝国哪一天不是岌岌可危？从父皇还没加冕那会儿，每个人都说帝国要完了。”查尼冷笑着，丝毫没有顾忌，“那么多次机会他们都没出手。如今大酋长是个垂暮老人，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那个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沙弗隆家族与萨拉什大酋长互相钳制，与僭主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这是人为但更多是天意。情况维持了十年，直到再也不能维持。”老贵族说。

“即便今天，对比那个时候又怎么样呢？”查尼对这段往事颇有感触，这段时间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人生。

“如今双方都到了古稀的年纪，唯恐他们在生命的尽头做出意外的举动。”

这件事不是老贵族第一次说。他多次提醒查尼，“再熬一熬，等老家伙们全都死了，你自然是千古一帝。何必出征来耀武扬威？”

“不。”查尼摇头。“如今的世界与当初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有能力扫荡皇城，他们早就这么干了。”

查尼拿出了十足的信心：“无妨。写信给他，让他派兵！”

“请陛下放心，我即刻安排！”秘书长保佩一口答应。反正他又不用出力，都是交给手下的文书写的。他笑呵呵看看紧张的人群，一个个都在担心什么呢？皇帝此番出征无非是闲情雅致、游山玩水罢了。

旁人当然无话可说。保佩也是沙弗隆家族的一员！他自己就是皇城最大的威胁。

对于查尼一些列出乎意料的安排和不明原因的自信，群臣觉得或许他真是一位有胆识和谋略的皇帝，姑且赌一把，看看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希林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在场每个人的想法，同时，他也能听见查尼内心真实的想法。

“早一点结束吧……这一切，快点在我眼前走到尽头吧……”这才是端坐在宝座上的皇帝真切的愿望。

“希林洛斯，朕得派你去送信。”

希林一愣。

“别人我信不过。能不能带回附属国的百万大军，就看你的本事了。快去快回。”

“遵……遵命！”

希林领到一份意料之外的任务。他自己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对于海对面的国家，他更加一无所知啊！查尼竟然把这么艰巨的任务甩给他了。冥冥之中，这个任务的成败关系到了御驾亲征的顺利与否。

“希林洛斯，朕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在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自由人，其余的人全都是他的奴隶。所以，只要给统治者一点点恩惠，就能轻易得到允诺，获得庞大的军队。懂了么？”

“太奇怪了！所有人都是奴隶，只有一个人自由？那么唯一那个被服侍的自由人，又凭什么保证自己的自由呢！”

“哈哈哈哈——！”

查尼听罢放声大笑。

“这是个有水平的问题，但我没法给你答案。”

希林沉默下来。

“别让我失望。”皇帝把信塞到他手里，冷冰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