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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山公墓的案子终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尾了。
贺大林车内的行车记录被确认来自另一辆车，而这辆车最后也在何俊辰的努力下在临市的一个废旧车厂发现了残缺的部分。
经过比对，确认这辆车上有属于郑旭东本人的皮肤组织。
所以整个灵异事件只是由【齿轮】伪造出的一个借口。
相关【齿轮】的暗线经过飞鹰支队的调查也在几个月内被先后拔除。
牢山持续传播了二十多年的闹鬼事件，也不过是【齿轮】为了在山底更好地制造毒品而想出的一个伪装借口。
周岩年对于这个案子最后的汇报表现得似乎略有疑虑。
“齿轮为什么非要选择那四个人？只是为了威胁他们家里和自己合作？”
顾希越沉默了一瞬，将自己进一步的调查结果放到了周岩年面前。
“记得二十年前老山那块地出过的事情吗？”
接过资料的周岩年一愣。
“那四个死去的工人的后代都被郑旭东找到，几人一起策划了这次杀人。除了其中的王颖是被误杀外，这几个孩子也算是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这几个人是触电死的？”
顾希越点头。
“之所以会漏电，是因为当时工人宿舍的搭建存在隐患，投资方为了省钱心存侥幸，没想到就出了事情。”
“周岩年挑眉，“行啊，这事情干的漂亮。牢山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关于【齿轮】后续的调查你还得和梁严竞继续努力，这是个大事，必要时五大支队可以一起联手。”
顾希越沉默了。
周岩年微微皱眉。
“怎么了？”
“厅长。”
顾希越甚少这么严肃，周岩年见他板着脸就知道他放不出什么好屁。
“你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同意。”
顾希越哑然。
“厅长，我还没说呢。”
“你小子别这时候和我撂挑子！我警告你，不管谁回来，腾蛇支队你都给我安心呆着，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这六年你在腾蛇兢兢业业，我们都看在眼里。”
顾希越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讨好似的推到周岩年面前。
“收回去！”
“老周……”
“我让你收回去！”
周岩年似乎真怒了，“顾希越，你当年为了进腾蛇，可是在我家门口站了整整两晚才站来的机会。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有了现在的成绩，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秦琅才守着腾蛇，既然他没有死，也该官复原职。”
顾希越一脸淡淡的样子看的周岩年火气窜天。
“我管他死不死。”
“老周。”
顾希越冷不丁抬头，“其实谢周秦的计划你也知情是不是？”
周岩年一愣，继而快速辩解。
“胡说！”
“更换指纹，删除资料，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沈夏一个人可做不来。还有何俊辰，他进腾蛇是谢周秦早就安排好的，从我这里过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所以从根本上说，这个腾蛇有我没我都一样。”
周岩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狡辩。
“希越。”
“行了老周。”
顾希越将手往裤兜里一插，自顾自站了起来。
“你同不同意无所谓，反正警队的东西我已经上交了，辞职流程我也已经提交了。什么时候批你看着办，明天我就走了。”
“走？去哪里。”
“这世界这么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
“胡闹！”
周岩年急得拍桌子，可顾希越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起身出门的时候还顺走了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两个橘子。
*
“我觉得越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呗，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撂挑子不干活了。”
“我们也不去劝劝？”
“有什么好劝的，他生气这次也不是冲着你啊。”
冷溪坐在办公室的躺椅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和何俊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对面的人噤了声，冷溪缓缓睁开眼，却看到前面站着一脸的复杂的谢周秦。
“哟，谢董。”
“小溪……”
“别别别。”
冷溪机械的露出一个笑。
“我哪敢和谢董称兄道弟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呢。”
谢周秦心知冷溪是在给顾希越打抱不平。
“你知道希越人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
冷溪说完就闭上了眼。
何俊辰夹在中间略显尴尬。
“哥，你要不，亲自问问他呢？”
“他电话微信都不回，也不在家。”
“哪个家呀？”冷溪忽得睁开眼瞅着他，“那个你曾经和他同吃同住呆四年随后不辞而别留他一个呆着的小公寓？——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留了把钥匙给我，否则等你现在回来，顾希越坟头的草也两米高了。”
谢周秦呼吸一滞。
想到顾希越曾经因为他的假死不惜作出如此伤害自己的事情，他的心就一阵绞痛。
“秦队长心系大事，我们家顾希越耍耍小性子这种事情怎么敢劳烦大驾。”
冷溪猛地坐直身体。
“我是劝不回来的，你知道的，他倔。”
“我知道我这件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
谢周秦老实的杵着等着冷溪批斗。
冷溪也没想到自己一顿阴阳怪气并没有让谢周秦表达出一点不满，反而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愧疚和温和。
他盯着谢周秦的脸看了很久，最后化成了一句叹息。
“顾希越前几天找梁严竞要了琼岛的案卷资料。”
谢周秦猛地抬头。
“多谢。”
“不客气。”
冷溪起身看着谢周秦，“如果你真能把他劝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毕竟如今的腾蛇和过去不一样，我们都很需要他。”
“嗯，我知道。”
谢周秦出门前扭头看了看冷溪。
“谢谢你这些年替我照顾希越。”
“替你照顾？”冷溪眼睛一眯，“希越是我朋友，怎么变成替你了。谢周秦，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谢周秦咧嘴一笑。
那模样似乎像是曾经的秦琅。
冷溪本就没有真的想要给谢周秦什么下马威，如今两方说开，自然一切好办。
“那我祝你，琼岛之行一切顺利。”
“锡城的一切，就交给你和小何了。”
“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