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时光的重逢 第118章 标靶

告别了胡玄珠，赵延又到GreenWorld视察了一番。

金恩圣已经走上自己的征途，公司里剩下的那三个女孩儿的心态恐怕会变得更加浮躁。如果想要留住人才的话，赵延必须得拿出能看得见的计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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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选当然是重新组成乐队。“乐队爱好者”韩胜浩狂热的激（sǒng）励（yǒng）自然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甚至还经常过来帮助指导，比赵延这个正牌老板做得都多。此外，这三个女孩本身就是按照乐队的要求选拔出来的，延续原本的路线发展无疑是最简单的。

其次就是干脆抛弃乐队元素，直接转型为唱跳偶像。这是赵延熟悉的领域，他自己就做过唱跳的练习生，也有过SuperJunior这样成功的推广经验。那三个女孩儿都长得挺漂亮的，单纯只是想出道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可惜的是年龄都偏大了，即便现在开始舞蹈训练也很难达到较高的水平。

不过这两个方案，最好是都能找到一个主唱……这个想法令赵延蠢蠢欲动，也正是这种蠢蠢欲动，让他不敢轻易的去招惹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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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方案是安排她们走演员路线。好处批发转零售，比较容易出货，这条路线的限制就是赵延对影视圈子不太熟悉。半岛的影视界和歌谣界好像隔着位面似的，不说完全不相干吧，但也绝对不容易破壁。

这就让他又想起了当时Eric给他介绍的那位全洪俊来。前文所述，赵延本来想邀请他过来当家掌舵的，只是在得知他已经开公司创业之后，才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位全先生开的Oscar娱乐好像就是个演员经纪公司，这样看来，或者可以从这个角度试试去谈一下合作？

赵延暗暗的又把全洪俊加回了期待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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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清潭洞，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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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卡原来跟师母那么熟悉吗？”赵延看着在厨房帮忙打杂的Jessica，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意思。

“她来公司的时候还没有贤奎大呢！”李秀满指了指自己的大儿子。

李贤奎是94年的，和秀晶一样，今年也是14岁。西卡进公司的时候不过13岁（02年），确实是要更小一点。

“那时候恩珍经常给她们带点小零食什么的，她很会哄孩子。”李秀满看着厨房里妻子忙碌的背影，露出满眼的温柔。

“老师，欧巴，贤奎，明奎，来吃点水果吧！”Jessica端着一盆切好的水果来到沙发旁边，然后乖巧的坐到了赵延身侧。①

“谢谢努那！”（x2）

“水果不错，赵延你破费了。”李秀满用果叉戳起了一块苹果，是高级的进口货。

“老师您客气了，上门做客哪有空手来的。”赵延转头对着西卡眨了眨眼睛，这小丫头居然还会切水果招待客人，在自己家里的表现都没那么好吧？

读懂了赵延的眼神，西卡略有些娇羞的白了他一眼，用微不可查的鼻音轻轻“hing”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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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你来的也巧，再过两天来，家里可就没饭吃了。”李秀满笑着说。

“哎？怎么说？”赵延有些惊讶。

“孩子们要去花旗国上学，恩珍也要跟过去照顾，就剩我老头子一个人在家里咯！”李秀满叹息道。

“明奎这么小就出去留学吗？”西卡稍有些担心的问。

“其实你来做练习生的时候，比明奎现在还小呢！”李秀满慈爱的看了一眼西卡，露出了些许回忆的表情，同时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只有这么高吧？那时候好像你还带着牙套……”

“哈！”赵延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长辈一开口，就尽是黑历史。

“老师……”西卡脸上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啊，哈哈，我不该说这个。我们西卡，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偶像了。”李秀满颇为欣慰的看了一眼西卡。那个眼神让赵延相信，他对于这个孩子是真有几分感情在的。

“那老师岂不是要一个人生活了？”赵延好奇的问。

“没办法，也是为了孩子的前途考虑……那边教育质量终究要比半岛好一点。贤奎要去读高中，私立的学业压力大，恩珍一起过去照顾的话，明奎扔在家里就不像话了。反正也已经到了念中学的年纪，索性就一起跟过去吧！”李秀满语气有些不舍。

他年轻时忙着搞事业，中年得子自然是宝贝到不行。要不是半岛的教育着实又卷又烂，他也不想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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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贤奎这是要去哪里读书呢？”赵延问道。

“Harward-Westlake，在天使城的，你知道这个学校吗？”李秀满像个老小孩儿似的，语气间自然的带出了一点炫耀的意味。②

赵延多少有些迷糊的，西卡对这个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帮着解释了一下：“那个私立学校在当地很有名，排名挺靠前的，要求也很高的。而且学费也很贵，一年至少得3万刀。”

“喔！那是真不错。”听到价格，赵延总算是有了点实感。

花旗国的教育产业化程度很高，公立教育一言难尽，好的学校都是昂贵的私立，越贵的学校自然实力越强。贤奎能申请到这个学校，说明至少在初中阶段，他的纸面实力是很优秀的。

想到这里，赵延悄悄侧头瞄了一眼西卡——这小妞知道的那么清楚，恐怕当年也曾经憧憬过这样的名校吧？只不过后来禁不起聚光灯下的诱惑，跑回半岛来逐梦演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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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人好像很喜欢天使城？”赵延有些好奇。

西卡和帕尼都是天使城长大的，李秀满把孩子送出国，居然也是往天使城送。要知道在后世的简中网络，天使城可是被称为“圣都”的！那可不是什么好词，说得就是这地儿治安不行。

“那里的半岛移民比较多，大家可以互相帮助，有什么困难也容易解决。”李秀满虚指了一下，“我在那边有房产，Sunny爸爸也在那儿。”

“如果在海外能够有同胞照拂的话，确实是会好很多。”赵延想了想，觉得这个选择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那地方治安没好过，但是人家半岛人也是出了名的团结，当年“屋顶上的半岛人”更是和黑哥们硬碰硬打出来的赫赫威名。相比之下，在花旗国讨生活的华裔就差了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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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边的华裔也不少，你也可以考虑到天使城安个家。那边毕竟也算是‘世界文化中心’，你是做文化产业的，在那边有个驻地总会有些便利。”

李秀满这么说其实是有道理的。08年的花旗国还是很强势的，天使城更是坐拥好莱坞这个实际上的“世界电影中心”，各种流行文化从这里输出到全世界，说是“世界文化中心”，或者说“文化霸权中心”并不为过。搞文化产业，确实在这里会更容易得到一些资源。

不过华夏和半岛的情况终究不同，很多东西不能生搬硬套。赵延也志不在此，因此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客套的附和了一下。

“单纯投资个房产，和我做个邻居也不错。”李秀满看出他没什么兴趣，于是乐呵呵的开起玩笑来，“Sunny家也住在附近，以后走动起来也方便。等你的孩子长大了……”

“哎呀，老师你这真是……想得也太远了！”赵延连忙打断，这老头越说越离谱，这后半句调侃的意味也太明显了，还儿子……妈妈是谁呢？

坐在西卡腿边地上的明奎似有所觉，纳闷的抬头看了一眼，突然超大声的喊道：“努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明奎啊，这个苹果很好吃的，再来一块吧！”西卡的脸蛋瞬间变得更红了，抄起一块苹果就送到了明奎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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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非常典型的韩式饭菜，石锅拌饭、参鸡汤、烤肉、泡菜，李夫人的料理水平相当不错，就连赵延这个华夏人也感觉口味很出色。

“这个拌饭是正宗的全州风味啊！”赵延笑了笑，他吃出了牛骨汤的味道，“师母姓金，难道竟然是全州金氏吗？”

“哈，赵延你居然懂这个呀！我本贯是金海金氏，不是全州的。”金恩珍笑着指了指李秀满，“孩子他爸倒是真正的全州人，我这个料理呀，是为了哄他高兴才特地去学的。”

“哦？老师居然是全州人吗？”赵延一愣，李秀满的口音是非常正的韩城口音，倒是没想到这位居然也是出身全州。

“我的本贯是全州李氏的。”李秀满也笑了一下，“很惊讶吗？”③

“确实是有点。”赵延点点头。

“其实当时在咖啡店里遇到你，我才惊讶呢！”李秀满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听到过全州口音了吗？”

这也是赵延到了半岛以后才意识到的情况，除了他这个外国人刻意去学了些全州方言，真正的全州人包括李秀满、金钟谷、金泰妍，甚至教他说全州话的黄仁贤，讲话的时候反而都是一股很正的韩城味儿。

“是吗？原来我居然是占了这个便宜？”赵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有些事真是挺巧的，他跟李秀满相隔数年的偶遇，刚好是在满叔秘密回国的那几天，地点在一个勾起了老李青春回忆的咖啡店，再加上听到了从外国人嘴里冒出来的乡音……这一切不就是东方人最注重的缘分吗？

所以在两人正式建立师生关系之前，赵延就在李秀满心里把隐藏的好感度几乎拉满了，这也是后来他有机会在S.M.里搞事儿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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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居然和泰妍是同乡啊？”西卡也后知后觉的惊讶了一下。

“是啊，这孩子也很出色呢！”李秀满笑着说道，“是我们全州出来的好孩子。”

“可惜她是金代表的人，今天就不方便一起来了。”赵延知道西卡在好奇什么。昨天他话没说完就被生气的泰妍打断了，今天正好借机解释一下。

“为什么泰妍会是代表nim的人？”西卡还是很纳闷，“我看她和代表nim也不是很熟啊？跟我一样，见面就是问好鞠躬而已啊？”

“她是金代表亲自主持考核选拔到公司，也是他亲手选进少女时代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理所当然会被算到金代表一系。”赵延笑着解释了一下。

“那我呢？我怎么就成了老师的人了？”

“怎么，你不愿意啊？”赵延调侃了一句。

“呀！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秀满也没有插话，就是这么笑吟吟的看着两个人吵闹。

“你在公司成立没多久就加入了，是最早的一批练习生。老师呢，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

赵延顿了顿，换上了一种更为戏谑的口气：“需要我这样的拉拢青年才俊的时候，会想着让你过来做陪客，当然是嫡系中的嫡系了。”

“嗯？”西卡怔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赵延的意思，忍不住伸出小手用力拍打了他几下。

“哈哈……你这小子怎么话说的那么难听啊！就不能是恩珍很久没见到西卡，有些想她了吗？”李秀满指着赵延笑骂道。

这个玩笑隐藏的含义有些恶劣，但赵延这么说倒不是为了贬低西卡，而是多少带有点提醒的意思。

今天既然可以把西卡当做拉拢他的筹码？那明天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把她变成拉拢其他人的筹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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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满轻轻摇头，话既然被赵延说到这份上，那不妨也把话说说透，免得自己一番苦心被人误解。

“你说的确实也没错，在别人眼中，Idol就是公司用来拉拢权贵换取资源的筹码。就算是公司不主动，也会有很多自以为是东西过来找存在感。”

李秀满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的用词却和赵延有些不同。权贵，其中蕴含的深意让西卡背脊发凉。

“公司其实也不在乎你有没有恋爱，和谁恋爱，是不是……自愿的恋爱。只要外界不知道，不影响到公司的运营，不影响股东的收益，一切都可以被理解、尊重、祝福。”

这话……听着意思就多了。赵延的脸色也不由跟着严肃起来。

“赵延呐，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李秀满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

“在外人眼里，S.M.公司需要使用两个少女时代来拉拢的对象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老李用筷子虚空点点了赵延。

“啊这……”赵延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人物又会怎么看待少女时代中的其他人呢？”

“呃……”

赵延尴尬的挠了挠头。搞了半天，他才是被树立成标靶的那个吗？

看着赵延纠结的表情，李秀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赵延呐，现在告诉我，你能撑得起这个角色吗？”